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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10月11日,在由香港理工大學-北京大學新生代農民工課題組、新生代ilabour課題組等舉辦的“外來務工人員五險一金現狀調研報告發佈會”上,數位務工者上臺講述了自己社保轉移後的“吃虧經歷”。舉一例,今年滿50歲的女工楊麗雲1994年來到深圳寶安打工,工作20年,但社保繳納不足8年,並且無法補繳。為此,她只能將社保轉回老家,領走個人繳納的部分,大概8000元。
  從本世紀初到2010年前後,被譽為“世界工廠”的珠三角地區曾數次迎來外來務工人員的“退保潮”。其原因正如本次報告中所揭示的:近一半工人表示,如果不是法律強制規定,他們並不願意購買社保,原因是短期受益有限,而長遠受益未知。這裡需要指出的是,羊毛出在羊身上,工人的收入水平並不高,強制繳納社保之後,企業就會將工人收入的一部分划出來。因此,社保的繳納反而在某種程度加劇他們的貧困。再者,鑒於社保繳費年限較長,社保轉接困難,很多人對未來能否享受到社保待遇缺乏信心。
  對於上文中提到的楊女士來說,因為已經年滿50歲,不符合補繳社保的政策,另一方面,在深圳已經繳納8年的社保即便轉移,也只能拿走自己那一部分。然而,對於製造業中心珠三角所在廣東而言,退保潮帶來的卻是好處,等於是企業在為本地社保做貢獻。查看歷史數據,1998年,廣東省養老保險參保人數不到600萬人,但在出台了將農民工“納入”的政策後,參保人數急劇增加,到2004年增長到將近1600萬人,6年中增加了167%。同期,參保的離退休人員卻只從143萬人增加到220萬人。所以,廣東一省的社保資金結餘狀況也是比較好的。
  對地方有利,但對工人本身卻不公平。這樣的不公平,其負面效應必將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慢慢被放大,最終的埋單者是誰?目前還不知道。目前,中國有3億多產業工人,其中有1.5億-2億人屬於“亦工亦農、城鄉兩棲”的流動務工群體,另外還有1000萬-2000萬持有城市戶籍的勞動者也處於流動狀態。這些人口的流動範圍很廣,跨省比例具體多少未知,但規模肯定不小。尤其是較為底層的工人,由於社保繳納時間斷續,流動性又大,如果再加上年紀逼近退休年齡,養老和疾病的壓力將會與日俱增。
  被養老和疾病困擾的群體到底有多大規模,由於缺乏全國性的統計調查,我們至今難以獲得準確數據。但借助一些媒體的報道和披露,相信類似楊女士這樣的人數將不會少。退一步說,如果該群體在養老上無法獲得家庭的有力支持,那麼近幾年新涌現的“裸老族”恰恰是對他們精準的形容。一旦這一群體大規模地出現,那麼由此帶來的社會問題將十分令人頭疼。
  且不論所謂的人文關懷,即使就法律論法律,社保制度的碎片化就難以令人接受。儘管過去幾年已經逐步實現省級統籌,但事實上全國統籌並沒有任何技術上的難題,有的只是地方利益作祟這個近乎唯一的阻力。社保全國統籌的計劃曾有模糊提到過“十二五”期間實現,眼下距離2015年不到3個月,到底能否實現計劃,且看有關部門如何行事吧!  (原標題:[社論]完善社保制度,避免裸老族規模化出現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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